方子的几味药有对孕妇不利的,只说是温补女体的,这才放心地回来复命。那味含在其中的春砂仁原就是味安胎的好药材,即便不喝旁的安胎药也够了。
听她说了这话,画春才略放下心,叫她脸色还发白,心疼道:“也是的,姑娘每回都用过避子汤,怎么还会有孕呢?”
雨露下意识抚着小腹,小声喏喏∶“是啊,明明每回都……”
“慢着!”杏眸轮转一圈,她坐得更直了一些,脱口而出:“避子汤有问题。”
“可这叁年,六宫都用得是同一个方子呀?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“药变过!”雨露猛地抓住床幔起身,踩着云履在地上走来走去,脑海中慢慢回忆起来:“前几回侍寝的避子汤最苦,用过后还会发痛,快到年关时,那避子汤便没那么苦了……”
有一日她还与白鹤说起这事,那时白鹤忙着盯宫人做事,说宫里的避子汤本就温和不会伤身子,许是换了方子。
算算日子,她有孕后喝过几次避子汤,竟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。
林雨露在内室转了几圈,手时不时地搭在小腹轻点,越想越自心底发寒,指节竟抖了起来。若那避子汤真有问题,是什么人想要她有孕?这人能在太医院安插人手,且换药换的悄无声息,目的是什么?
眼下要先把避子汤的问题查出来,又不能兴师动众打草惊蛇……
“画春,晚膳后去趟金銮殿——”她阖上眼睛深吸几口气,强自定神,心下思忖过几个念头,终还是只剩下那一个:“去找陛下,就说我病了,非要他来瞧。”
这般娇纵到不知天高地厚的话,楚浔听了也不知道作何感想。
窗外细雨绵绵,脚步声渐远后,殿门被合上时发出一声脆响,铃铛又响过几声,内室终于安静下来。
——“再说一遍?”
——“她说什么?”
微冷的语调扬起,似是不可置信,虽听不见传话的人说了什么,但见一向冷淡沉默的君王竟被气笑了,高台下几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很快又眼观鼻鼻观口,大气不敢喘一声。
那来传话的小宫人吓得腿都软了,哭丧着脸硬着头皮上前,小声又说了一回:“画春姑娘说……说舒嫔娘娘病了……不肯吃药……非要您去瞧瞧……”
那小狐狸遇上什么事都不会找人来报信,更别说是病了非要他去瞧这种后妃争宠才用的话术,也不知这是怎么了,明知他这时不好去瞧她,却非寻个由头来。
御书房和宣政殿都是人来人往,宫里这时虽还没起疫,可谁也说不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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