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里望见寄信者的身影。
兰泽凝神静气,甫踏入竹烟厅,半晌没有开口,正在酝酿怎么求药。她知晓门房不认识自己,但周韶参加过岁宴、寿宴,可能会认出自己就是皇帝,这才戴上了兜帽。
厅内一片寂静,周韶竟也沉默不语。兰泽无奈,只得开口:侯爷——
兰泽的声音陡然停止,她见地上的一双麂皮靴子,方头平底,靴筒高至小腿。
正是她口中的拜扈侯。
兰泽下意识拉低了兜帽。
这周家原本世袭两爵,一为侯,一为公。拜扈侯之位本该由周韶伯父承袭,奈何其英年早逝,先帝素来偏爱周家,破例将这侯爵赐给了周韶。
“等等——”
变故生于电光火石间,兰泽的话音戛然而止,身侧的银秋虽即刻回神,却已不及阻拦周韶动作。
随着兰泽眼前骤然一亮,兜帽被那男子随手掀开,露出她的脸庞。
周韶看清这张常在梦中浮现的面庞,顿时肝胆俱颤,踉跄后退时,竟带翻了身旁红木桌椅。
府中小厮慌忙上前收拾,却无人敢近周韶的身,毕竟这位侯爷平日能与猛兽搏斗,此刻上前搀扶,若被误伤,吃亏的定是他们。
兰泽很快敛去惊色,从容地直视周韶:侯爷这是何意?在下戴这兜帽,不过因近日咳喘畏风,并非有意遮掩。
“这信……当真是你所写?”
周韶已认出,眼前之人正是那日在偏殿与他共赴云雨的甄璇。她真人比画卷更显灵动,尤其此刻睁眼说话的模样,直叫他心神难安。
那场偏殿欢好,彻底颠覆了周韶的认知。他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极乐、如此放浪形骸之事,却叫人沉溺难舍。
忆起当时甄璇确实咳喘不止,想必是久病未愈,这才登门求药。
望着她苍白的脸色,周韶脑中只余二字。
孽缘。
虽已理清来龙去脉,但见兰泽作男子打扮,周韶仍觉蹊跷,沉声道:“你怎么证明此信出自你手?”
“……”
兰泽一时语塞。
她何须证明此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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