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创造生产价值却对融入纸醉金迷的有钱人世界避之不及的那种。不过少年人总比成年人更勇敢些,不屑于像伊万之流,成日靠耍无赖求人施舍酒钱为生,也不甘心像我和热奈尔之流,每天打卡上班、抽空摸鱼、无所事事、光阴虚度——我是说,很多小孩心怀梦想。
我印象最深的是两个阿拉伯裔女孩,十来岁的年纪,一个叫戈尔,一个叫米娜,除了刚开始一段时间自闭到让我怀疑是不是也罹患失语以外,她们只花了不到叁周时间,就在一座楼的大人的悉心关照下变成了两只活泼的小麻雀。
两人成日你追我赶、叽叽喳喳,不是借裙子穿,就是讨糖吃,那会我正疯狂加晚班,收工通常已是半夜叁四点钟,仍时不时在走廊上碰到她们。
两人似乎很崇拜在“外面的世界”当过模特的热奈尔女士,喜欢在长长的走廊里对着那面公用的落地镜子纸走模特步,一个走,一个品头论足,几回合后再换过来。莉亚——那个住在叁楼的、被卖进来以前还有个博士头衔的斯拉夫裔女人——一直试图以文学和数学对她们进行教化,可惜两位未来之星对写在本子上的黑色符号兴趣缺缺,不是中途睡过去就是顾左右而言它。
孵化基地有许多随机性的活动,例如在下雨酒馆聚众打牌之类,我会玩的种类多一些,常常被热奈尔叫去凑数,戈尔和米娜则不断尝试把热奈尔从牌局里拽出来,讲讲“外面的世界”的故事。为此她们需要提前买通我把热奈尔早日踢出牌局——而就在这类发生在楼下空地的、短暂的谈话发生时,朝禄会冷不丁地不知从哪冒出来,两手拽住我的胳膊,充满敌意地看着两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女孩——俨然把此情此景演绎出了捉jian的架势。但是,说真的,我更像只被拉入了一场过家家的、绝望的玩偶。
朝禄喜欢看书,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对思考有种敏锐的天赋—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懂得一些在“外面的世界”的通行的人情世故,例如一个满十八岁的人应该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“成熟稳重”,又或者身为男性最好——我是说世俗意义上、刻板印象中的男性——最好不要跟女孩争风吃醋。而就在我吃力地打着手语、试图旁敲侧击地向他传授这些的时候,我相信我一定没有表达精准,甚至啰嗦到了十万八千里,他却立刻明白过来了。
为什么?他有些执拗地问:你在以我为耻吗?
我错愕了一瞬,动作停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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