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里我也曾决心面对一切——就像我小时候也能张目对日,那时我对天空的判断一定胜过现在这双见风流泪的眼睛,就像我也曾在那个春天怀揣过难言的热情,那时我对生活的判断一定胜过后来的行尸走rou。这世上早已没有使我正确的路,回头望去全是错误,但是我说,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这样说,在那个瞬间里,我是相信的。此后种种有如大梦一场,我只有那一个指望。
「1997,这游戏不用再继续下去了,你那两个主线任务全是编出来害人的,老子一个都不选。」
掺着电流似的机械音这回变得清晰而流畅,「你决定好面对死亡了吗?」
「当然没决定好,」我如实已告,「我只是决定好要面对现实了。」
耳畔传来1997的一声笑,「那就扣动扳机,醒来吧。」
「等下——」我伸手探向朝禄的头发,「我怕醒来之后就见不到他了。」
1997阴阳怪气地啧了一声,「你就对自己经营关系的能力那么没有自信吗?」
「当然。」我干脆地承认,一手握住手枪,俯身在朝禄的额头上面亲了一口,「这可真是——小心翼翼,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啊。」
睁开眼,我看到粉色的天花板——这次不是粗糙斑驳的油漆了。天花板被规规矩矩地分割成几何状,线条干净,每块之间嵌着细窄的金属框,吊顶中央悬着一盏小巧的嵌灯,像一滴静止的水珠,柔和地洒下温吞的光。
糖渍炸物的香气不见了,海报墙不见了,模特假人不见了,落地镜也不见了——我他妈的好像就躺在经宇的公寓里面。
床软、被子白,闻一闻空气里好像还有……花香?
“Yao,我今早起来以后重新想过,昨天是我太着急了,你不愿意说就——”来人声音顿住,正对上我茫然的表情。
“禄禄?”我不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。
他穿着一件印着一只巨大鹦鹉的T恤,没穿下身,T恤只够看看遮到腿根,手上还提着根锅铲,上面稀稀拉拉有些……似乎是煎蛋煎糊了以后的褐色焦边。不对,重点应该是……他刚才……说话了?
我快速回味了一番他的吐字,的确不是很顺畅,个别字还有明显的吞音和跑调,但是——“你的声音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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